“靴子城”的几种传说

    德州老城呈靴形,所以也叫靴子城。“靴口”是南城墙,它的中心是南城门。“靴筒”前后帮分别有西、东两门,“靴底”即北城墙,“靴底心”即北门。
    德州城为什么会修建成靴子形,而不是正方形?南门、北门为什么不像东门、西门那样能够正好相对贯通?至今人们众说纷纭,不过总的来说,还是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“堪舆(风水)说”“阴阳五行说”和“北斗七星说”有关,此外还有“夸父逐日说”“胡履说”等。
    堪舆靴山说。据传,明太祖朱元璋派专管天文历法占卜的御史中丞太史令刘基(字伯温)(1311-1375)设计修建了德州砖城。但其实,德州砖城修建时,刘基早已去世有20余年。此说显然不攻自破。
    堪舆,其实就是相地看风水。按科学的说法就是,研究当地的水、土、山等自然条件。
    按堪舆说,要建城,就必须具备山水地势的龙脉,德州地处黄河冲积平原,无山可循。选择“龙脉”,水重于山。那时的大运河,漕运发达,联通海河、黄河、淮河、长江、钱塘江五大水系,长两千余里,水势宽泛。水为万物之灵秀,生命之本,财富之源,大运河可谓“龙脉”。“龙脉”的来源称“来龙”,水来之处称为天门,水去的地方称地户,不见天门水自来,称天门开,不见地户水自去,称地户闭。大运河,南不见天门,北不见地户,且在德州地方形成多道弯曲,生命旺盛、财富聚集,发展繁荣,行之有止,风水上上。大运河这条龙脉就成了建造德州老城的重要依据。
    大运河像一张弓,也似八卦图中的阴阳之间的曲线,因此称得上是龙脉之地。虽然如此,城并未建在水流逶迤环抱之中,而是建在了水流形成的弓形之外,成张而不弛的形象,为风水之不吉。据此,开挖护城河,弥补龙脉不足,并可取土以筑土墙。按四方二十八宿,玄武为北方七宿的总称。玄武为北方太阴之神,形似龟,挖护城河形成以龙脉缠绕玄武的形象,可以捍难避害,又为上上之龙脉。
    宋代朱熹《周易本义》说,靴山可以出贵显。德州无山,筑靴城如靴山,有利。由此,建城的人便设计了这样的建筑。
    北斗七星说。德州城形如靴,这是人们对城垣直观的看法,其实还有更深层的奥秘。奥秘在“拱极”。德州城北门定名为“拱极”,“拱”就是环卫,“极”就是北极星。“拱极”就是北斗七星环卫北极星旋转。其中四颗星构成斗的形状,另外三颗星则是斗柄。德州城靴形城墙与北斗七星相连的形状相似。七星的斗柄为什么在德州城的西北方?有人推测,德州城西北方在八卦中为乾方,斗柄也称乾衡,所以斗柄的方向是按八卦的方位走的。
    阴阳五行说。据说,金木水火土五行学说,在德州城的方位中也得到了运用。东木西金,东西两门对称贯通,谓龙脉通达,“东西畅茂”;南门居中,北门偏西,谓“水火不容”。东、南、西3门焦点处地势最高(美丽华大酒店十字路口处,即“二郎庙角”),谓中央为己土,四方为臣民,德州城宛若在水中央,四平八稳。
    由于大运河紧冲德州城根,水势汹涌,给德州城带来灾难性的威胁,清雍正十二年(1734),从豆腐巷至银瓦寺10余里长一线调直,变“S”线为直线,银瓦寺原地不动由河西来到河东,按堪舆说,地脉已无顿停,水不聚池,即龙脉不结穴,风水已弱。说来也巧,此时正值海运兴起,漕运衰落,到清同治年间,德州沿河一带萧条,光绪年间,运河繁华已断。
    夸父逐日说。传说上古夸父与日逐走,入日,渴欲得饮。饮于河、渭,河、渭不足,北饮大泽,未至,道渴而死,弃其杖,化为邓(桃)林,陷其靴,涸为靴印。印在九河,九河湮废,至汉分为屯氏河,隋炀帝开凿大运河,其中在山东的一段,就是利用屯氏河故道修浚而成,而这段就是隋时德州的长河,后称大运河,为纪念夸父陷靴,德州城便修成了靴形。
    胡履说。靴是古代胡人所穿之履。我国古代北方边地及西域各民族为湖人。金灭宋,德州一带陷入金人统治之下;元灭金灭宋,德州人又在蒙古人的统治之下。德州人在与北方少数民族融合的过程中,汉人着靴衫穿靴履已成时尚,甚至对后来德州城的形状产生了影响。
  □张明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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